角宿一

To listen, to suffer, to entrust unto tomorrow
头像by光子,其他看置顶。

【楚留香手游/武华】逐光(肆)

*双原创,武华BL不逆,武当白易×华山林子铭,年上,非典型武华,注意避雷

*正剧向,慢热,剧情与游戏主线无关,肾

*LO主高二住校,周更,尽量半年完结,高三更新随缘

*复健产物,如果能看真的谢谢你们捧我(……)

*前文戳


“良州啊,近日里来可真不是人去得的地方啊。”小二一面端来茶盏一面碎嘴地絮絮叨叨。“这场大疫发前人人都还觉着今年有个好收成呢,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咯!稍离得近点儿的地儿十家倒有八家当家人都倒下起不来的,女人倒了也算了也就大老爷们不晓得怎么照顾,当家人都随了女人见阎罗王去了,我看这麦子是得全烂死在地里……不过死人倒也吃不上就是了。”

 “良州疫情果真这般严重?城内也是如此么?”白易从小二手中接了茶盏自斟一盏,借机塞两块碎银进他手心,反手将茶盏推至林子铭面前,头也没回对少年自他叫茶便毫不掩饰地挂在眉梢的疑问撂一句:“你伤未愈,不宜饮酒。”

 “那可不!要不大伙近来怎的都不敢往城里去呢,我还成天听掌柜的给他女人追着抱怨香粉都没处买去。”小二得了银子更讲得起劲,手中一块抹布早快把早已锃亮的桌面擦去一层皮。“前天村东头薛老三进了城寻他小舅子就再没回来,听闻他才住到半夜便上吐下泻不止一早人就没了,人可是大老实人啊,就这么丢了命,但凡还盼点活头的谁还敢往那头跑?范二狗那吃软饭的老娘上城里头求他都不肯抛了那狐狸精回来看他女人,这下倒给吓得跑出来了,说城里头现下棺材都难买一个啊,满街人从东头吐到西头,还说那狐狸精满门都死光了,棺材从屋里头排到街上……那混账东西半个月就死得没个人样也算老天开眼了。”

 “他死了?”白易眯起眼。“他是何时染的病?妻子儿女可有事么?”

 “回来当晚就躺下起不来了,这种狗东西再逃也逃不过老天爷呦。”小二嘿嘿笑道。“他走了没两天老太太没想开也过了,可惜了一个本分人……不过他女人跟小的倒都没事,反正那狗东西也没接济过他们啥,日子还是该咋过咋过。要我说啊,老天还是照顾老实人的么。”

 他猛然住了嘴,手上抹布的动作也停了,上下打量明显脸带风尘一身行装的二人声音都骇得变了:“哎呦我说道长您二位不是想往良州去吧?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大疫可不是说笑的,城里人逃命都还来不及哩,您二位这样的外乡人只怕死在里头都没人收尸——”

 “老听得风言风语顺嘴一问罢了,咱们可没谁活得不耐烦,倒谢过阁下一片诚心了。”白易笑道。“只是过路人不打听好哪里疫情吃紧怎么好绕着走呢,您可知道哪儿比较好过路么?”

 “城东北侧倒还好些,那儿周边也没病倒多少,城里头也还有些住家起来收尸操持后事呢。”那小二偏头思量了会儿。“对了,现下南边也好些了,前些日子城里头来了好些云梦来的女侠们,近几日南边倒听说不再怎么死人了……不过道长您也别笑话我,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家整天一身瘴气瞧来还真有些怕人哩。”

 他瞥见一直手捧茶盏神色游离的林子铭猛然坐直更是来了劲儿,刚欲张嘴却给门前马嘶大作截断,忙赔着笑抽了身去迎客。这乡下酒馆便只一间破旧的平屋,门口来人室内酒客有心便尽收眼底,此时门前驻马匆匆赶进的分明却是两名一身青衣的女子,前首那人眉目明婉间透股抑不住的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精明圆滑,手里拎了个大包袱仍是身法轻盈,一瞧便知招惹不得;后首跟进的那位却年纪轻得紧,身量纤纤瞧着竟似还未到待字之年,眉眼姿容虽不惊艳却也足令人驻足细品,骨子里便透着股水乡的细流文墨之气,手中也拎个一模一样的大包袱,布带从袖口漏下来竟似受过伤。

 那两人同掌柜倒是言语也没多几句,小二更瞧见她们便转了身往后厨去,显不是首次光临了。按理说这般两个女子现身何处都不免遭人注目,店内靠门那一群常客模样的人却头也未扭一下,坐得靠门近些的一人还忙不迭地将椅子往前拖了拖,仿佛巴不得离这两个美人远到天涯海角去。

 林子铭自那两人踏进门来便眉头紧锁视线未离她俩一步,茶盏端在嘴边都浑忘了,眼瞧着小二从后首抱出好几个酒葫芦朝那两人去他才似蓦然惊醒,将茶盏一搁便大步流星直往那两人面前去,站定之时语声已带了不止何时饰上的再自然不过的笑意:“许久未见啊谷姐姐。”

 “哟是你小子啊,几年没见你也下山了?”云梦止水居关门弟子谷雨——那为首女子倒似早与他熟识,一手接了葫芦笑得全不见外。“怎么没见你沈师姐,她近来可好么?”

 “沈师姐向来野鹤闲云,这时应不知在何处逍遥吧,我想陪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林子铭笑道。“只是没曾想会在此处遇上谷姐姐,谷姐姐可是为良州这场大疫而来的么?”

 “可不是吗,我在云梦这么些年这样的苦差事也是少有啊。”谈及公务谷雨面色倏地一沉,嘴上虽抱怨为医者的忧虑却眉间历历。“此番灾情多年难得一遇,我们已是昼夜不休,然城内此时仍是人间地狱……若非药材都不够用也犯不着每日遣人出城跑这一趟了。死者已是回天乏术,眼下我们也只求能留住尚在人间者了。”

 她垂了眼低叹一声,将葫芦塞进药材包袱,瞧得那少女也已收好葫芦便掏了酒钱放至柜台上,神色匆匆地转脸冲林子铭一笑:“此番公务在身无暇多叙了,替我向你沈师姐带个好。你身上有伤行事也多少注意些,少沾你师兄们路见什么不平不分青红皂白拔剑便砍的毛病。”

 林子铭回到桌上时周围酒客皆忙不迭地挪椅力求离他远些,也就来上菜的小二还给他赔个笑便一溜烟窜远了。白易对他同谷雨的一番寒暄倒似充耳不闻只慢条斯理地夹菜,转眼间小半碗饭下肚林子铭才听得他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嘴唇都几不见动:“确然是她么?”

 林子铭一愣,随后飞快地垂下脸去压低了嗓门:“道长果然敏锐。十之八九是她,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我一辈子都认得她的眼睛……腕上的也许正是伪装。”

 白易不作声,取了茶壶又斟一盏,端起悠悠啜了两口,方才再度递来一道压低了的声嗓:“你今日没认她倒还算识时务,打算进城去认么?”

 “道长随我此行不就是为此么?”林子铭语带讶色地反问道。“道长莫非竟是反悔了?我虽窝囊这柄佩剑却也并非挂着好看的啊。”

 “那云梦的谷姑娘说得倒真没岔,你们华山是该去去这一言不合明知以卵击石也要拼命的暴脾气。”面对林子铭明显压出了三分杀气的嗓门白易不置可否,撂下茶盏又夹一筷菜,竟是半晌无语,连清口茶也饮下后方才出口浊气不紧不慢地接上话茬:“留着你那千难万难保下来的命继续你已奔忙两年的复兴家族大业吧。我此番相随是我提的,承诺也是我给的,你大可收收你的戒备。我自无意阻拦你,但你若真执意进城,怕是会遇上些未曾料到的麻烦,还是待这大疫解了再做打算吧。”

 “那东西尚在她身上,若非事急燃眉我又怎用得着跑这一趟?!”林子铭低吼,“道长以为我是明哲保身贪生怕死置至亲于不顾之人吗?!”

 “贫道自是无意质疑林少侠高风亮节。”白易“嗤”地笑出声来,“但林少侠若一心要将复兴家族之业与你们二人的性命皆赔在这乱尸堆中,贫道倒也无意劝阻。”

 这话兜头浇得林子铭愣在当场,眸中怒火与剑气点点褪散。他直张着嘴愣了好半天方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眨眨眼望向白易:“……道长可是觉得这场大疫来得有些蹊跷么?”

 “你若这么说便权当有罢。”白易低笑,眸子漫不经心地垂在敲着杯沿的指尖上。“只是你若真想知道,可得自先信守承诺啊,林少侠。”

 这一声不急不厉闲谈似的细语当下骇得林子铭心神巨震,眼前一片空白僵愣原地足有一时半刻。终于稳下吐息后他却发觉白易早已离了座正在柜台前与掌柜攀谈,他匆忙追去只见白易收了钱袋已欲出门,却忽地又回头问道:“对了,掌柜的可知道这附近哪儿有葫芦卖么?”

 “葫芦?”掌柜给他这不着边际的一问问得发懵,“那便宜物事倒是到处皆有……不过道长要葫芦却是做什么?”

 “也不是做什么。”白易笑道。“过路人赶路嘛,多带些水总是没错的。”

==================================================================================

沈师姐和谷姐姐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是大概没机会写了(允悲.jpg

良州大疫的设定有借鉴,为了不剧透暂时不透露出处见谅。

讲一点废话,有关逐光这篇文的定位。

我从最初打大纲开始给这篇文的定位就很明确,纯粹的正剧悬疑向,之所以没脸说是推理是我觉得我布局能力还是太辣鸡完全不够严谨但是完全可以带着推理脑去看没有问题。从叁林子铭自述开始就算正式进主线了,肆里算是给出了更多信息量,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跟着一起趟浑水了。

由于主线的设定本身已经相当复杂这对武华的人设注定肯定与典型武华有所区别,白易还好点林子铭其实已经很不华山了。我真的基本不会写轻松搞笑也不会写甜甜腻腻感情戏,我也知道我文笔辣鸡断句断气,但是我有很努力地在讲我想讲的故事,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请出门左转,感谢每一位喜欢我的故事的你们。

评论(1)
热度(15)
©角宿一
Powered by LOFTER